早上十點出發前往鳥島景區,由於彭的輪胎爆胎的關係耽擱了一陣子,離開旅館時老闆還在房間裡睡他的大頭覺,敲了幾下門才醒來,老闆叫我們把鑰匙隨意放在櫃台即可。每天睡到太陽曬屁股享受青海湖旁的悠閒,準備迎接七八月的龐大商機,我想這就是五月青海湖旅館業的生活寫照吧。
五月初的青海湖雖然沒有翠綠的草原,但是湖邊的鳥島氣氛卻非常熱鬧,鳥島原本是青海湖中的一個小島,由於湖岸的萎縮最後成了一個湖邊半島,每年春天鸕鷀鳥會在這邊棲息,在巨石上大大小小的石頭坑裡築巢生育,等到小鳥孵出來後再成群離開。我們來青海湖時巨石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鸕鷀鳥,牠們繞著巨石棲息生活著,遠看就像一群蒼蠅盤旋在女王頭上似的。
除了鸕鷀鳥之外,鳥島景區裡還有很多種野生動物,隨處可見野兔、松鼠和各式各樣的鳥群,在太陽下的景區裡騎著腳踏車、穿梭在步道間十分愜意,尤其是每次發現新動物時通常都讓我們特別興奮,在草原上跟著牠,讓牠當我們在鳥島的嚮導。
鳥島景區裡有個碼頭,從那邊看出去青海湖給人一種海一樣的感覺,碼頭旁有很多水鳥棲息,讓人忍不住踏著湖水跟著牠們在湖邊飛舞。
騎在腳踏車上的旅程感覺和平常的旅行模式不太一樣,騎行時我們兩個人很少對話,通常只有停下來休息拍照和吃飯時才有交流,更多的旅程是和自己相處交談的時間。騎行時可以很仔細的觀察周圍風景的變化,尤其是在青海湖這種天然的地理環境更為適合,每天都有很多新鮮的事物和風景讓我們去尋找發掘。
昨天抵達鳥島時,大廳的時鐘已經快轉向九點了,傍晚拖著疲憊的身軀和空空如也的肚子在冷風中奮力踩著腳踏板,一個直線又一個彎道的默數著,多麼希望那遠方的目標就是盡頭。雖然昨天很辛苦但我們還是沒有記取教訓,早知道從鳥島到剛察縣路程很遠,我們還是在鳥島景區裡東走西繞,花了好多時間待在這個青海湖邊太陽最耀眼的地方。
下午三點開啟我們的趕路模式,從鳥島到剛察的路上我們一路狂踩猛踏,深怕天色暗去時我們還在不知名的荒郊野外。晚上九點天色暗了下來,我們倆在漆黑的青海公路上騎著車,讓我想起環島時候的夜騎經驗,那一次翻過台東壽卡後抵達旭海,發現我們三人身上只剩五百元,可是旭海又沒有ATM提款機,只好繼續往分水嶺山脈騎去,以至於晚上十點多才抵達滿州安頓下來。那時候在台灣這時候在青海,感覺四年裡我們也各自走過許多變了許多,然後又再次在夜色下浪漫青春的奔馳著。
漆黑的夜色裡有個明顯彎彎的月亮,在它的照映下不久就抵達了剛察縣,用百度地圖隨意找了一家背包客棧,老闆接過電話候熱情的騎腳踏車出來接我們,十點半時我終於脫離自行車坐墊,卸下一天的疲憊,癱軟在客棧的沙發上。
老闆是個剛大學畢業兩年的年輕人,他看我們疲憊又挨餓的模樣,熱情得到超市買麵回來,親自下廚讓我們填飽肚子,並拿出青海道地的青稞啤酒和我們分享,看著櫃子上用上百瓶啤酒空瓶製作出來的裝置藝術,就知道老闆是個習慣以酒會友的熱情青年。
酒足飯飽之後,進浴室梳洗身體,從玻璃鏡子裡檢視自己過於疲憊的狀態,臉上多了幾個被曬傷的地方,還因為冷風的持續吹襲皮膚乾裂脫皮。感覺身體很狼狽但還是不自覺得在鏡子前微微一笑,很喜歡經過這段路途後狼狽模樣的自己。
在鏡子前發呆一陣子後,我站在蓮蓬頭下,打開熱水開關,沖去一天的疲憊。
2014. 青海湖